第三十章臣有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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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聽謝舒寧說了此事原委，才清楚謝舒寧作何這麽說，原是謝承安不甘心放了那兩個賊人，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在城中晃悠，終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恰巧讓他撞見那兩人以收保護費的名義把別人的茶攤給掀了。
謝承安本打算送那兩人去見官，可想想昨日之事，覺得這兩名漢子昨日的行為甚有可疑，便將這兩名漢子交給了晏淮去審。
審出來的結果是那兩名漢子昨日晚上在酒館吃酒時，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送了錢給他們，指了人讓他們帶走一晚，可誰知那人跳了河，他們怕出了人命擔待不起，這才跑了。
謝承安本打算去報官，但被晏淮攔了下來，晏淮道此事不宜聲張，因此便讓謝承安將這兩名大漢送到穆青瑜跟前去，後來因謝承安的父親是禦史，平日彈劾不少官員，得罪了不少人，怕被人抓住此事做文章，便讓晏淮去了。
“所以我說啊，證據是有的，我可不算亂說。”謝舒寧得意洋洋的把點心送進口中，“我二哥之所以這麽費心費力去查，還是多虧了我的循循善誘，阿晚你這點謝儀可是不夠謝我的。”
慕晚咳了咳，依照謝承安那怕麻煩的脾性，怕不是循循善誘，而是死纏爛打吧！
“多謝小娘子伸手相助，小生這廂有禮了。”慕晚作勢朝謝舒寧低低的福了福身子，謝舒寧輕輕推了她一把，吃吃的笑，“你啊，真是個鬼靈精！好了，不提這些煩心事，過些日子大相國寺開寺，要不要相約郊游？”
“嗯。”慕晚點頭，慕氏出事後，她還未有機會到佛寺中去拜過。
慕晚回府之後，便將此事向徐氏說了，因著昨日慕晚被謝舒寧救過，徐氏也沒有理由拒絕，便也應了。
穆青瑜下衙時面色不大好，徐氏特地吩咐廚房做了他愛吃的沙魚兩熟以及群仙羹，穆青瑜坐在飯桌前，臉色沈沈，除慕晚之外，徐氏以及穆知霜姐弟二人不敢言語。
“三爺，用飯吧!”不得已，徐氏只好出聲。
穆青瑜最終拿起筷子，夾了兩塊魚肉放在慕晚的碗裏，“你昨日受了驚，多吃點補補。”
慕晚道了謝，不理會席間尷尬的氛圍就用起了飯，穆青瑜見她吃飯，這才動筷，徐氏才開始用飯。
穆知霜不知怎麽，心中分外忐忑，拿筷子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一旁的穆淩楊註意到，童言無忌道，“四姐怎麽了？”
穆知霜扯了扯嘴角，“沒，沒事，楊哥兒乖，吃飯吧！”
穆青瑜不動聲色的吃著飯，下一刻卻夾了兩塊肉放到穆淩楊的碗裏，“楊哥兒，昨晚上玩的高興麽？”
穆淩楊點點頭，“高興，就是沒玩夠就要回家了。”
“父親，是因為五妹……”穆知霜連忙道，又見穆青瑜朝她涼涼的看過來，她心中一緊，只好緊緊閉上嘴。
“楊哥兒你說。”
“我在看人吞劍時，四姐告訴我五姐不見了，就把我拉走了，後來四姐拉著我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兒，我們就一起回家了。”
“那楊哥兒你有沒有發現你五姐不見了？”
穆淩楊搖搖頭，“我看人吞鐵劍看的入神，等四姐拉我的時候我才知道，不過我隱約看見一個人穿著和五姐一樣的衣裳，但四姐說我認錯人了。”
“楊哥兒。”穆知霜下意識叫出了聲，額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穆青瑜看了穆知霜一眼，最終作罷，只道，“楊哥兒真乖，吃飯吧！”
晚膳用完，慕晚打算離開時，穆青瑜叫住她，“阿晚，等等，我有事同你說。”
他們朝玲瓏院方向走去，穆青瑜猶豫著道，“阿晚，昨晚的事情我已經大概知道其中幹系，但我不打算再追究。”
“依父親所說便是。”
“你不怪為父麽？”
慕晚搖頭，“我知道父親的擔憂，這件事戳穿也是府上的醜事，拿府上的醜事做市井中的談資，阿晚並不願意，何況對我的名聲並無好處。”
穆青瑜感慨的拍拍她的肩膀，“真是為父的好女兒。”
次早，朝會依舊，官員皆位列與垂拱殿兩側。
大太監梁明德奸細的嗓音如同破曉的公雞一般，打破殿中一時的寧靜，“有事奏稟，無事退朝。”
禦史大夫謝放從一眾清流中走出，“臣有事要奏。”
“謝卿有何事要稟啊？”皇帝瞇了瞇眼，雖對如此耿直的忠臣不太順眼，還是和善問道。
“昨日晏副都指揮使擅用職權，私自捉了兩名百姓送至戶部郎中穆青瑜手中，望陛下徹查此事。”
“真有此事？”皇帝看了眼站在自己右首的晏淮，見他面色不改，遂問道，“晏卿，這其中關鍵，你可有解釋？”
晏淮看了謝放一眼，走到正中，“回陛下，卻有此事。”
皇帝看了眼人群中那個最不起眼，站在最末躍躍欲試的五品官員，“穆卿，你來說說吧！”
穆青瑜走出來時，順便當著皇帝的面狠狠的剜了謝放一眼，在大殿之上如此作為，幾乎是狂妄之舉，然而皇帝看著穆青瑜那氣得面紅耳赤的臉，覺得穆青瑜冒著被謝禦史參上一本的風險也要出一口氣，倒是令他格外順心。
“回陛下，此事關乎小女，不好在大殿辯說，但此事謝大夫之女應比微臣清楚的多。”
“既如此，眾卿便散了吧，謝卿、晏卿、穆卿，你們隨朕來！”
皇帝先一步行至偏殿，殿內眾官員悉數退散，謝放一腳堵在晏淮面前，冷著臉道，“你禍害了慕家姑娘還不夠，還要來禍害我女兒麽？”
晏淮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是謝大夫誤會了，令女如何，同下官無幹。”
穆青瑜走上前，難得同晏淮統一戰線，痛心疾首，“謝大夫，你糊塗啊！”
謝放眼看著晏淮以及穆青瑜走遠，冷哼一聲，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偏殿。
關乎此事，並不能論述孰是孰非，世間雖有國家法度，可關乎女子名聲之事，的確不應對簿公堂，公了也好，私了也罷，只要能使賊人受到懲罰，便算是好事。
但忽略法度而妄加懲治賊人，也不應是一個官員所為，皇帝對他們三人惴惴教導一番，此事便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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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安本打算送那兩人去見官，可想想昨日之事，覺得這兩名漢子昨日的行為甚有可疑，便將這兩名漢子交給了晏淮去審。
審出來的結果是那兩名漢子昨日晚上在酒館吃酒時，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送了錢給他們，指了人讓他們帶走一晚，可誰知那人跳了河，他們怕出了人命擔待不起，這才跑了。
謝承安本打算去報官，但被晏淮攔了下來，晏淮道此事不宜聲張，因此便讓謝承安將這兩名大漢送到穆青瑜跟前去，後來因謝承安的父親是禦史，平日彈劾不少官員，得罪了不少人，怕被人抓住此事做文章，便讓晏淮去了。
“所以我說啊，證據是有的，我可不算亂說。”謝舒寧得意洋洋的把點心送進口中，“我二哥之所以這麽費心費力去查，還是多虧了我的循循善誘，阿晚你這點謝儀可是不夠謝我的。”
慕晚咳了咳，依照謝承安那怕麻煩的脾性，怕不是循循善誘，而是死纏爛打吧！
“多謝小娘子伸手相助，小生這廂有禮了。”慕晚作勢朝謝舒寧低低的福了福身子，謝舒寧輕輕推了她一把，吃吃的笑，“你啊，真是個鬼靈精！好了，不提這些煩心事，過些日子大相國寺開寺，要不要相約郊游？”
“嗯。”慕晚點頭，慕氏出事後，她還未有機會到佛寺中去拜過。
慕晚回府之後，便將此事向徐氏說了，因著昨日慕晚被謝舒寧救過，徐氏也沒有理由拒絕，便也應了。
穆青瑜下衙時面色不大好，徐氏特地吩咐廚房做了他愛吃的沙魚兩熟以及群仙羹，穆青瑜坐在飯桌前，臉色沈沈，除慕晚之外，徐氏以及穆知霜姐弟二人不敢言語。
“三爺，用飯吧!”不得已，徐氏只好出聲。
穆青瑜最終拿起筷子，夾了兩塊魚肉放在慕晚的碗裏，“你昨日受了驚，多吃點補補。”
慕晚道了謝，不理會席間尷尬的氛圍就用起了飯，穆青瑜見她吃飯，這才動筷，徐氏才開始用飯。
穆知霜不知怎麽，心中分外忐忑，拿筷子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一旁的穆淩楊註意到，童言無忌道，“四姐怎麽了？”
穆知霜扯了扯嘴角，“沒，沒事，楊哥兒乖，吃飯吧！”
穆青瑜不動聲色的吃著飯，下一刻卻夾了兩塊肉放到穆淩楊的碗裏，“楊哥兒，昨晚上玩的高興麽？”
穆淩楊點點頭，“高興，就是沒玩夠就要回家了。”
“父親，是因為五妹……”穆知霜連忙道，又見穆青瑜朝她涼涼的看過來，她心中一緊，只好緊緊閉上嘴。
“楊哥兒你說。”
“我在看人吞劍時，四姐告訴我五姐不見了，就把我拉走了，後來四姐拉著我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兒，我們就一起回家了。”
“那楊哥兒你有沒有發現你五姐不見了？”
穆淩楊搖搖頭，“我看人吞鐵劍看的入神，等四姐拉我的時候我才知道，不過我隱約看見一個人穿著和五姐一樣的衣裳，但四姐說我認錯人了。”
“楊哥兒。”穆知霜下意識叫出了聲，額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穆青瑜看了穆知霜一眼，最終作罷，只道，“楊哥兒真乖，吃飯吧！”
晚膳用完，慕晚打算離開時，穆青瑜叫住她，“阿晚，等等，我有事同你說。”
他們朝玲瓏院方向走去，穆青瑜猶豫著道，“阿晚，昨晚的事情我已經大概知道其中幹系，但我不打算再追究。”
“依父親所說便是。”
“你不怪為父麽？”
慕晚搖頭，“我知道父親的擔憂，這件事戳穿也是府上的醜事，拿府上的醜事做市井中的談資，阿晚並不願意，何況對我的名聲並無好處。”
穆青瑜感慨的拍拍她的肩膀，“真是為父的好女兒。”
次早，朝會依舊，官員皆位列與垂拱殿兩側。
大太監梁明德奸細的嗓音如同破曉的公雞一般，打破殿中一時的寧靜，“有事奏稟，無事退朝。”
禦史大夫謝放從一眾清流中走出，“臣有事要奏。”
“謝卿有何事要稟啊？”皇帝瞇了瞇眼，雖對如此耿直的忠臣不太順眼，還是和善問道。
“昨日晏副都指揮使擅用職權，私自捉了兩名百姓送至戶部郎中穆青瑜手中，望陛下徹查此事。”
“真有此事？”皇帝看了眼站在自己右首的晏淮，見他面色不改，遂問道，“晏卿，這其中關鍵，你可有解釋？”
晏淮看了謝放一眼，走到正中，“回陛下，卻有此事。”
皇帝看了眼人群中那個最不起眼，站在最末躍躍欲試的五品官員，“穆卿，你來說說吧！”
穆青瑜走出來時，順便當著皇帝的面狠狠的剜了謝放一眼，在大殿之上如此作為，幾乎是狂妄之舉，然而皇帝看著穆青瑜那氣得面紅耳赤的臉，覺得穆青瑜冒著被謝禦史參上一本的風險也要出一口氣，倒是令他格外順心。
“回陛下，此事關乎小女，不好在大殿辯說，但此事謝大夫之女應比微臣清楚的多。”
“既如此，眾卿便散了吧，謝卿、晏卿、穆卿，你們隨朕來！”
皇帝先一步行至偏殿，殿內眾官員悉數退散，謝放一腳堵在晏淮面前，冷著臉道，“你禍害了慕家姑娘還不夠，還要來禍害我女兒麽？”
晏淮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是謝大夫誤會了，令女如何，同下官無幹。”
穆青瑜走上前，難得同晏淮統一戰線，痛心疾首，“謝大夫，你糊塗啊！”
謝放眼看著晏淮以及穆青瑜走遠，冷哼一聲，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偏殿。
關乎此事，並不能論述孰是孰非，世間雖有國家法度，可關乎女子名聲之事，的確不應對簿公堂，公了也好，私了也罷，只要能使賊人受到懲罰，便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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